维普论文检测11月13日检测样例:
二、故乡之外的漂泊
故乡是人们情感的寄托、心灵的真正栖息之所,但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牧歌式的故乡在人们心中消失了,原本美好的记忆却多添了些许惆怅。正是“地方剥夺”问题的存在,使得人们不可能固定在一个特定的地方,所以人们心中的“地方”本身也是在变化的,它是一个处于进程中的事物。当自己心灵的故乡不复存在,又无能为力改变的时候,人们会在故乡之外重新寻找扎根某地或四处漂泊。这正如罗伯特·大卫·萨克提醒我们的:“地方意识把我们的意志集中到共同目的上——把地球变成一个家”。从这个角度来看,地方从“记忆地方”转变成“空间地方”,这就是说我们热爱的不仅仅是我的记忆地方这一小片的环境,而是所有的空间都变成地方,整个空间都值的敬畏和爱惜。这样人们的地方观念不再局限在故乡这一固定的地方,而是延伸到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是对一个完整的地方的整体概览。
我们从劳伦斯的经历和作品中无不感受到作者内心那种陷入“无家可归”境遇的失望,而现代人似乎已经淡忘了诗意故乡的存在,习惯了失去自然根基的日子,但是身处工业时代却还在独自追寻生态栖息地的劳伦斯,在无尽的流浪生涯中始终努力寻觅人类真正的栖息之所。劳伦斯本人心中有着完整的地方意识,他从对“心中的故乡”依恋扩展到对整个自然生态栖息地的追寻。在这里,地方意识不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即成事实,而是作为一个未完成的永远追寻的理想。这种地方意识的转变与他的自身的原因和对生存现状的清醒认识是密不可分的。
1、地方意识转变的原因
从自身状况来看,劳伦斯的身体不断受到肺炎侵袭越来越虚弱,甚至受到死亡的威胁,这种情况的产生与自身生存环境的污染和破坏不无关系。而对劳伦斯的肺病来说,治疗与休养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工业化的城镇就如同人间地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不得不离开心中的故乡,在“荒野”中寻找一个有着阳光、海滩或新鲜空气的地方——一个有治疗作用的避难所。而身体上的原因使他对故乡近年来的变迁也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工业化的进程已经深入到家乡之中,绿色田野与“棕色田野”是并存的,每当在林中散步时常能听见机器的轰隆声,看到矿区的井架和浓烟,闻到刺鼻的气味。这片土地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乡村是多么的可爱,而人造的城镇却是那么丑陋不堪。”劳伦斯生活的故乡已经从一个森林密布、小溪流淌的田园风光变成了一个被工业文明所侵蚀的到处是矿井、房屋的小城市,劳伦斯厌恶城镇中丑陋的一切,知道对故乡永久性的回归意味着禁闭,因此作者进行了向外的思考,在故乡之外,召唤出一个由意大利及附近岛屿组成的区域,这也是他用一生的时间去追寻的“第二故乡”——远离城市的自然生态栖息地。
2、意大利的漫游
在劳伦斯的生命历程中,意大利占有很重要的位置,1914年和1919年先后两次来到意大利,创作了小说“姐妹篇”、《迷途的少女》、《阿伦的杖杆》和意大利游记。在劳伦斯看来,意大利代表了新生的希望,这里美丽的风景、质朴的人民令他神往。作者选择此地作为自己地域的想象,我们可以跟随劳伦斯的步伐在其游记散文中去领略作者所追寻的一个活生生的、充满力量的栖居之所。《意大利的黄昏》和《大海与撒丁岛》是劳伦斯书写自己“心灵之旅”最重要的两篇游记,其中蕴含了作者“对画的的描写、诗的抒情和哲理的沉思”。
劳伦斯在荒野中徒步行走,感受大自然的美丽、阳光的温暖、万物的生机。他如画般地描绘了沿途的风景:巴伐利亚山地的穿行,有高山神秘的光辉、粉红色沙洲、丛林奔腾而去的河流;圣托玛索的阶地,到处是明澈的、洒向万物的阳光,远处白蓝色的湖水、山峦上灿烂闪光的积雪;柠檬园里淡雅清香的柠檬花和一串串火红的橙子;加尔达湖岸边春意正浓,到处都是完美无缺的早晨,无数的鲜花组成似有似无的花带,小鸟的鸣叫,小溪的唱歌,它们都是天地间非人工的、浑然天成的东西;莱茵河上,薄雾笼罩,太阳透过天空放射出可爱的黄色的光,这仿佛就是刚刚诞生的世界,雄鹰在空中与乌鸦搏斗,岸边展开一排排浪漫的村庄,安静遥远;文明圈外围的西西里有雄伟壮观的埃特纳火山、繁星闪耀的夜空、变幻莫测的彩云和最具自然力量的大海。这些“未被驯服”的荒野之地,是人们剩下的唯一净土,人类要保留这片土地免受开化,这正如亨利·梭罗向人们宣告的“世界保存在蛮荒中”,告诫人们蛮荒之地的消失也就意味着人类自身及生存之所的彻底消亡。
劳伦斯笔下这些生活在蛮荒之地的乡下人与平日在城市中所见的文明人也是完全不同的,作者给予了他们无限的赞美:巴伐利亚高地的人们奇异的美“从外形来看,身躯挺拔、四肢丰满,他们是用生命材料完美无缺地雕琢而成,静穆而与世隔绝。他们每个姿势都来自血液,每个表情都是一种象征的表达”。在作者眼里,他们的一切,体形、四肢、面孔和动作都是完美的。纺纱妇人迷人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像那看得见却又无以名状的天空一样或是像两朵在纯然、明澈的无意识中开放的花朵”。她那像天空一样清澈透明,蓝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圣高登齐欧庄园的继承者保罗带有一种古典式的质朴和文雅,“身躯结实有力,眼睛蓝的像上层的坚冰,太阳穴那样漂亮明澈,带有某种奇妙的高贵感”,他的生命如此完美超然。跳舞的伐木者,一个未开化的人,身材坚实如铁斧,双眼黑且明亮,“他精力旺盛像一只鸟,热情激烈仿佛带着雷电般的能量”,他的舞蹈迅速而轻灵,回环的舞姿完美绝伦。撒丁岛上举止自然、轻松自如的原住居民,这里的男人带有粗犷彪悍的英雄本色,而女性则自信而充满粗俗的活力,不像城里的贵妇人一样娇柔造作。在劳伦斯眼里,他们是一群活生生、丰富多彩的人,与他们的交往舒服而又自在,仿佛被他们饱满的生命力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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